週末靈糧2023/11/25
分享者:何盈瑩 姐妹
敬拜:認識祢真好
https://youtu.be/tCKvXnD4XeY?si=qLUs1OSB0lTTRBrt
親愛的家人平安,本週是感恩週,請容我分享我要感恩的對象:衛理女中與清末來華傳教士林樂知先生。
上個世紀的80年代末,我因為沒有考上公立高中而想重考,然而我的私立聯招分數又挺高,我爸就說如果私立聯招有上衛理就去讀吧。那時候對這個學校完全沒印象也沒有太大的興趣,因為我比較想重考,也已經找好重考班了。
私立聯招報名那日,我一如既往地珊珊來遲,看到大家都在排隊才覺得有一點緊張,等到我排到隊伍裡面不久,一個老師就在我前面開始數人頭,數著數著到我後面十多個停下來,然後說後面的不要排隊了,快去排別的學校,我就知道自己要去讀衛理了。
也許這是神對我的預備。我總覺得寄宿學校是一種救贖。因為我其實是個不喜歡回家的人。國小高年級開始,我總是去兒童圖書館擔任借書義工,傍晚吃飯時間才回家。小六時我的導師還特別叮囑我,放學後不要在外遊蕩,我才意識到我給人的印象是如此。到了國中,我放學會直接去圖書館的閱覽室讀書,直到9點關門才回家,晚飯自己解決。印象中我的父親幾乎天天打麻將,我的母親要照顧跟我相差9歲及12歲的妹妹及弟弟。我待在家裡太久會窒息。
進了衛理,我好像如魚得水,享受溫暖有紀律的生活,很快就在呼召中決志,高二參加學校團契的服事,在宗教老師的鼓勵下學習週日早起做禮拜,也與其他團契同工成為一生的摯友。
這些團契的同工也就是後來在早期榮美聚會的衛理人,他們都跟我一樣是第一代基督徒,都喜歡去找宗教老師聊天,思考人生的道路,討論屬神的價值觀,也開啟與神一生的爭辯與對話。如同啟示錄所說:「若有聽見我聲音就開門的,我要進到他那裏去,我與他,他與我,一同坐席。」
所以,我很感激神讓我在最需要的時期在最美好的環境以有紀律又溫柔的方式得到救贖。
我第二個要感謝的是美南監理會傳教士林樂知(Young John Allen)。想像一下1860年代的中國。如果開G7高峰會,出席的至少有美國總統林肯,德國宰相俾斯麥,還有中國的懿贵妃(後來的慈禧太后)。多虧了南京條約,林氏可以在1860年偕妻子從美國南部的喬治亞州來到上海傳揚基督教。在他之前來華傳教的已經不少,譬如英國人馬禮遜;在他之後來的更多,譬如加拿大人馬偕醫生。
林氏來到中國後一年,美國南北戰爭就爆發了,他的奉獻收入銳減,不得已只好四處兼職,斜槓成為英文老師,斜槓翻譯書籍,再斜槓發行「教會新報」介紹西學新知並闡述教義。維基百科是這麼說的:「每日上午在廣方言館教英文,午後赴江南製造局翻譯外文書,夜間編輯報紙,主日則到處布道。十年間從末有片刻閒暇。」
六年後「教會新報」更名「萬國公報」,發行量更多更廣,間接推動日後的洋務運動與維新變法,從1868年創刊到1907年停刊,影響中國知識份子近半個世紀。
但林氏的斜槓不止於此。1882年他在上海的蘇州河畔創辦「中西書院」,成為東吳大學的前身。1892年再辦「中西女塾」,鼓勵仕紳階級讓女兒接受西式教育。到了1900年,就是義和團在北京狂殺洋人與基督徒的那一年,中西女塾來了7歲的宋慶齡,幾年後她的妹妹宋美齡與宋靄齡也入學了。
宋家三姊妹選擇中西女塾決非偶然。根據維基百科,她們的父親宋嘉澍就是監理會的牧師,1885年完成美國范德堡大學神學院的神學學位,1886年回上海監理會景靈堂服事。所以宋家爸爸與林樂知應該是認識的,自然會把女兒送到監理會創辦的學校。而所謂「監理會」,其實就是美國衛理公會。當時因為黑奴問題,美國南方與北方的教會時有分裂。分裂後的北方衛理公會稱為「美以美會」,南方的衛理公會便是「監理會」。1939年,美國衛理公會重新合併,「美以美」與「 監理會」也不存在了。
1907年林樂知病逝上海。1951年東吳大學在台復校。1960年,在衛理公會派駐台灣的代表黃安素會督(Bishop Ward)的發起下,也在校友蔣宋美齡女士的有力支持下,衛理女中成立於台北。
也許是蔣宋美齡的名氣太大,或者說關係也比較遠,如今衛理校史並沒有提到林樂知,但是在東吳大學的簡史頁面就有提到。當年的中西女塾也成為今日的上海第三女子中學。也許上海第三女子中學作育英才無數,但是真正傳揚基督信仰、回應林樂知辦學初衷的,應該只有台北衛理女中吧!哲人日已遠,典型在夙昔。作為校友的我在感謝母校的同時,更應該感謝林樂知先生。
如今我也把自己的孩子送去衛理,無非希冀孩子也有機會享受媽媽所認定的福份,即便不能享受,也盼望孩子能知道媽媽信仰之路的源頭。因為前人種樹後人乘涼,我們總要回頭瞻仰種樹人的來時路,謝謝神,也謝謝他們。